第 5 章
奧利弗脫口而出：「亨利叔叔，你到底在幹什麼？」
米婭從書房拿出一個長方形的木盒，而亨利則抽出一根木棍。「你需要好好教訓一頓。」
奧利弗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，他太熟悉那根棍子的厲害了。「亨利叔叔，拜託，我們好好談談吧。不管我做了什麼，我都會改正，好嗎？」
亨利高高站在奧利弗面前，身高足有六尺四寸。他冷笑道：「現在愛麗絲變了，你就想反悔？」
這正是奧利弗心裡想的，但他不能承認。「才沒有，我只是覺得她有點可憐。」
木棍狠狠地落在奧利弗身上。
「這一下是為了你背叛愛麗絲去找克拉拉！」
「這一下是為了你在危險時拋棄愛麗絲！」
「這一下是為了你的骯髒念頭！」
奧利弗痛苦地跪倒在地。亨利不停地揮動木棍，每一下都比前一下更重。
奧利弗咬緊牙關，額頭上青筋暴起。汗水浸透了他的襯衫，背部像是著了火一般。帕洛瑪感到一絲同情，但她認為奧利弗這次真的闖大禍了。她搖了搖頭，扶著達什回了房間。
直到奧利弗趴在地上動彈不得，亨利才停手。
他把木棍放回木盒裡。「離愛麗絲遠一點。你選了克拉拉，就好好跟她在一起。」說完，他轉身上樓。
洗完澡後，亨利穿著浴袍走了出來。
他用毛巾擦著頭髮，長長的劉海遮住了他那雙銳利的眼睛，讓他看起來不那麼嚇人。
他瞥了一眼手機，看到來自一個未知號碼的訊息。
[亨利叔叔，你在家嗎？]
[亨利叔叔，你的傷口還疼嗎？]
[亨利叔叔，我加你 Facebook 了，快接受！]
[亨利叔叔，別忘了擦藥膏！]
亨利坐在落地窗旁，把手機扔在桌上。他點燃了一支香煙，火焰閃爍。
在煙霧繚繞中，亨利的眼神深邃而難以捉摸。
他讓訊息堆積著，直到午夜才發來最後一條訊息。亨利拿起手機，看到愛麗絲發了九條訊息。
愛麗絲似乎真的很擔心他。他的目光落在最後一條訊息上：[亨利叔叔，晚安。]
他打開 Facebook，接受了愛麗絲的好友請求，並回覆：[晚安。]
亨利的嘴角微微上揚，露出一絲幾乎看不見的笑容。
愛麗絲那豐滿的身材和淚眼汪汪的模樣在他的腦海中閃過。
笑容瞬間消失。他把香煙掐滅，扔進了煙灰缸。
他沒想到愛麗絲會激起他內心如此原始的慾望。他揉了揉太陽穴，心想自己應該和她保持距離。
在 VIP 病房裡。
愛麗絲躺在床上，晃動著雙腿。她看著自己發出的訊息，沒有回覆，也沒有 Facebook 的好友接受通知。她的心沉了下去。
昨晚她的瘋狂舉動嚇到他了嗎？
不可能！
如果亨利真的被嚇到，他就不會親自給她送食物。
老男人真是難以捉摸！
就在愛麗絲快要失去希望的時候，她看到自己和一個名叫「亨」的人成了好友，並收到了一條訊息：[晚安。]
愛麗絲興奮得不得了。她一直盯著亨利那張星空的頭像，笑容不斷。
第二天早上，愛麗絲剛洗漱完，就聽到敲門聲。
她打開門，看到以森微笑著，手裡拿著一個早餐袋。「薩沃伊小姐，霍華德先生讓我給您帶來早餐。午餐會在中午送到。下午，我會處理您的出院手續。」
愛麗絲接過袋子，微笑著道謝。
正當她準備關門時，一隻大手擋住了門。
她的父親萊斯特·薩沃伊和繼母艾洛蒂·布朗傲慢地走了進來。
愛麗絲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。
「愛麗絲，你怎麼樣？」萊斯特問道。
「嗯，我還沒死。」愛麗絲冷冷地回應，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。她走到床邊，把早餐袋放在桌上。艾洛蒂穿著一件香檳色的連衣裙，頭髮梳得一絲不苟，手裡拿著一個名牌手袋，看起來像是準備參加時裝秀，而不是來醫院探望。
艾洛蒂看著愛麗絲那驚豔的臉龐，眼中閃過一絲厭惡。
為什麼這個鄉巴佬要比她的女兒克拉拉還美？
艾洛蒂毫不掩飾地坐在椅子上。「妳故意燒傷了克拉拉的臉，我已經放過妳了。但聽好了，奧利佛愛的是克拉拉，妳最好離他遠一點。」
愛麗絲冷笑。「妳了解克拉拉，我潑她水是因為她又在對我耍花樣。如果她再來一次，我可能會做得更過分。而奧利佛？我不喜歡那個垃圾，因為我不是垃圾桶。」
艾洛蒂被愛麗絲的銳利言詞震驚了。就像克拉拉說的，愛麗絲真的變得強硬了！她咬緊牙關。「妳是在說克拉拉是垃圾桶嗎？」
「那是妳說的，」愛麗絲狡黠地笑著回答。「但記住，霍華德家同意和薩沃伊家聯姻，是因為我爺爺為霍華德家的達許擋了一顆子彈。達許特地要求我嫁給奧利佛。克拉拉雖然取了薩沃伊的姓，但她並不是真正的我們家人。達許會同意這樣嗎？」
艾洛蒂的指甲深深嵌入她的手提包。她氣得發抖。「奧利佛和克拉拉現在在一起了，所以霍華德家必須接受這一點。這已經不關妳的事了。」
萊斯特笑著插話。「愛麗絲，洛山達有很多富有的家族。我會介紹妳認識更好的人。」
愛麗絲輕笑。「所以，下一次薩沃伊家快破產時，我又會有用處了。」
萊斯特沉默了。艾洛蒂冷哼道：「妳應該感到榮幸能幫助薩沃伊家！妳真的不知道感恩，讓妳父親對妳如此失望！」
「關心我？」愛麗絲冷笑。「那為什麼他昨晚來看的是克拉拉，而不是我？」
艾洛蒂猶豫了一下。「克拉拉是妳父親養大的！妳這些年都不在身邊，就算了吧。」
愛麗絲笑道。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克拉拉才是薩沃伊先生的親生女兒呢！」
萊斯特的臉色變得僵硬。
愛麗絲眨了眨眼。「我說中了嗎？克拉拉和我同歲。如果她真的是薩沃伊先生的女兒，那不就意味著他當年犯了重婚罪？」
「別胡說八道！叫妳父親薩沃伊先生——妳的禮貌去哪了？」
愛麗絲冷冷地回答：「妳活該。我會變成這樣，妳應該好好反省！」
艾洛蒂氣得幾乎顫抖。她突然站起來，拉著萊斯特走了出去。在門口，她回頭說：「煙燻妝和五顏六色的頭髮更適合妳！」
站在外面的伊森聽到了全部。
離開醫院後，他上了車，繫好安全帶，融入車流中。
「霍華德先生，」伊森瞥了一眼後視鏡。
後座的亨利專注於手中的文件。他修長的手指握著筆，在文件上做著標記。
晨光灑在他身上，給他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，如同神祇。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。「說吧。」
「薩沃伊小姐的父親和繼母剛剛來看她。」
「好。」
「他們說了很多難聽的話。而且他們已經知道奧利佛和克拉拉在一起了。薩沃伊小姐的繼母還說煙燻妝和五顏六色的頭髮更適合薩沃伊小姐。」
筆停了一下，但亨利的表情沒有變化。他繼續閱讀文件。「以後這種事不用告訴我。」
伊森不禁懷疑自己是否誤解了。
亨利冒著生命危險救愛麗絲，只是為了防止悲劇發生？
這個冷酷無情的亨利，即使在簽署億萬合同時也不露情感。但昨晚救愛麗絲時的緊張和鬆了一口氣的表情——難道都是伊森的錯覺？
伊森抿了抿嘴，決定不再多說。畢竟，他可不想被調到人事部。